健康者社区|爱情,留多少私人空间 – 健康者社区

健康者社区|爱情,留多少私人空间

晚饭后,我和小云在一间咖啡馆一坐就是四个小时。

等我们结束聊天的时候,我已经错过了末班地铁。

家人在为我担心,我有些着急回去,但倾听了小云的故事,我知道,回到家中对于小云而言,也许是一种煎熬。

他把“污点”告诉了我我有过一段婚姻,也有孩子,但是因为感情的破裂,我和前夫早就没了来往。

而且前夫还带走了孩子,几年来,他不让我和孩子有任何接触。

我知道孩子在哪里读书,却不敢去看他,生怕给前夫知道了,无辜的孩子会有麻烦。

当初的婚姻是我自己选择的,到了这一步,我只有自己承受。

自己家里地方太小,我就独自在外租房子住。

工作之余,我报名参加了一些学习班,希望能够学点东西。

在这期间,我认识了路遥,他刚刚从外地到上海来工作,也是独自一人。

我们便有些惺惺相惜,渐渐成了朋友。

路遥当时的工作条件很差,一天要忙12个小时,没有双休日,晚上就在单位打地铺。

正好有个朋友单位里需要人,我便把路遥介绍了过去,他很快胜任了新工作,情况有了很大的好转。

我和路遥做着朋友,谁都没有认真想过我们之间的关系到了哪个程度。

而一次意外加速了我们之间感情的进展。

路遥疏忽了办理暂住证的事,有一天偏偏被查到了,说是要被遣送回去。

我和他的老板为这事都急坏了,费了好大周折好不容易才把他接回来。

当我再次看见他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,我高兴极了,我为他的这份担心证明了我对他已经产生了朋友以外的感情。

我和他找机会聊了聊,两人都觉得,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,又来自不同的地方,已有的感情如果期待再进一步,就需要更加深入的了解。

我把前度婚姻和孩子的事情告诉了路遥,路遥也告诉了我一件往事。

原来,路遥以前是个家庭贫困的大学生,毕业之后为了生计问题曾经抢过别人的钱,被判过刑。

尽管他对此后悔莫及,但周围很多人为此歧视他,于是他离开家乡,来到遥远的上海另谋出路。

路遥说,他不愿意再谈这段往事,希望能够忘记过去重新开始。

他也很诚恳地说,希望我能接受,否则我们就到此结束。

我考虑了一个星期,思想斗争得很厉害。

按我以前的原则,我是不会接受一个有这样过去的人的,但是,路遥为人确实很好,对我也不错,那件事情是以前的事了……我心里的天平渐渐倾斜,最终,我接受了他。

为了缩减开支,他搬到了我那里住。

他面临着人生的第一次婚姻,必须慎重;而我则面临第二次婚姻,更要慎上加慎。

在相处中,我渐渐发现他不仅在生活上很照顾我,在工作上也是相当刻苦。

他自学专业课程,一有时间还去做兼职,挣钱补贴家用。

因为我们还在租房,为房子奋斗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目标。

小云回忆着,那是她和路遥最快乐的一段日子。

虽然他们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,比如说如何让彼此的父母接受对方的过去,但他们没有想那么多,只考虑如何把眼下可以自己掌握的日子过得开心再开心。

读他的情书,他怪我“侵犯”有一天,路遥照例做兼职去了,我一个人在家打扫卫生。

扫地的时候,笤帚在柜子底下碰到了东西。

我费力地把手伸进去掏,掏出来个盒子,里面是寄给路遥的一沓信,都是同一个寄件人,收信地址是路遥的工作单位。

从邮戳来看,他们的通信频率挺高的,大概半个月就有一封来信。

在好奇心的驱使下,我把那些已经开了口的信一封一封拿出来看了。

不看不知道,看了就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下冒上来。

这还是我熟悉的路遥吗。

信是个女孩写来的,她还在读书,应该是路遥在老家的女朋友,在他到了上海甚至是跟我在一起之后,他们还保持着来往。

从信中看,似乎路遥已经告诉对方有我这么一个人的存在,但是他们仍然没有分手的意思。

也就是说,路遥脚踏两条船。

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。

我曾经那么明白地告诉过他,两个人既然决定在一起,就不要有任何的隐瞒,没想到熟悉的他竟然还存有秘密。

这是我无论如何接受不了的。

我插了一句,虽然路遥隐瞒实情不对,但小云看了路遥的信也是有错的。

但小云认为,两个人的关系到了一定程度,就是一个共同体,应该无话不谈,无所不知。

路遥回来后,我直截了当地和他摊牌。

他看上去并不紧张,只是解释说,不用理会那些信,他已经决定和我在一起了。

我忍不住质问他,为何他们在信里以男女朋友相称,他只是说他们没可能,因为那女孩的父母不会接受他的过去,不用说,他选择的一定是我。

但我要求他说出来,必须清楚明白地把他的决定说出来。

那几天,我反复地想,趁还没有结婚,还是分手吧。

但我又舍不得,只好等着他来作决定,哪怕他要和我分手,我也认了。

最后,路遥当着我的面给那女孩打了电话,说他在上海已经有了我,以后不会再跟她联系了。

看信事件就这样告一段落。

很长一段时间内,路遥没有和我谈过此事。

慢慢地,我发现路遥没有以前开朗了,话也少了很多。

下班后也不做兼职了,老是和朋友出去玩,回到家什么事也不做,就站在阳台上发呆。

我说了他几次,他却说我对他要求高,嫌他没本事赚钱买房子。

有一回,他突然说要到外地去开公司,因为给别人打工永远也没法买房。

他态度坚决,最后执意借了钱去Z市开公司。

我只好常常在周末过去帮他。

在Z市,有个女同事和他关系很好,端午节还特地做了粽子给路遥送去。

我怕时间长了他们会有什么苗头,就旁敲侧击地提醒路遥。

没想到路遥很不耐烦,他说,即使是夫妻,也应该有各自的私人空间,并不需要事事公开;而我老是一点余地也不留给他,让他觉得窒息。

说到这里,他加了一句,说以前的看信事件也是一样,我已经“侵犯”过他一次了,希望我能尊重他。

没想到他还为了以前的事耿耿于怀,更重要的是,我发现在这个问题上我们还是无法统一。

他认为各归各是尊重,我却认为摊开说才是尊重。

就这样,围绕着这个问题,我们没有谈及分手,却也没敢草率结婚,加上两个人难得一聚,结婚的事情就暂时搁浅了。

他翻起“受约束”的旧账2003年,我们俩有了一些积蓄,商量着买下一套房子。

因为他还在Z市,我就先搬了过去。

他在Z市的生意做得并不顺利,一年多以后,他决定和他哥哥一起做。

当时他问我的意见,我是反对的,因为我觉得,亲兄弟合伙做生意不见得是好事。

可他没听我的,还是和他哥哥一起做了,从此我就没怎么去过Z市,他们兄弟的事情,我怎么好插手。

有了空,他会回上海来看我,但因为很忙,他回来得很少。

2004年,我身体不舒服,检查结果是得了妇科病,需要手术才能知道情况究竟如何,而且在手术中我很有可能保不住子宫。

我一下子六神无主,此时我的家人给了我很大的支持。

人在Z市的路遥也很牵挂我,每天晚上都打电话询问病情。

我手术前,路遥回来了一次,我们在淮海路上经过婚纱摄影馆的时候,他甚至都提到了结婚。

但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嫁给他,想等手术结果出来之后再说。

幸运的是,手术下来情况是良好的,也不用摘除子宫,我松了一口气。

在这个过程中,我母亲也认同了路遥。

过了半年,我跟路遥谈到结婚的事,他让我再等等。

后来他又说,因为Z市的生意一直没有起色,他怕他没有结婚的能力。

我让他回上海,可他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,他想换个店面再做一次,这次如果再做不好,他一定回上海。

他答应我,每个月都会固定给我一点钱作为家用,每周回来看我一次。

有了这份承诺,我们领了结婚证书,简单地办了一个仪式。

婚后,路遥的生意好了起来,一年下来挣了不少钱,他也不提回上海了。

但两地分居总是不方便。

去年台风来的时候,我因为去Z市看他,上海的家中无人,结果楼上漏水把家里淹了。

我回来一个人收拾,急得都要哭了。

不巧我在路上还被车撞到,自己的工作合同又正好到期……说实话,我挺埋怨路遥的,要是两个人一起过日子,也不至于过得这么一团糟。

不久我找了一份新工作。

快过年了,路遥希望让我跟他回老家见父母。

他几年没回过家了,而我又是第一次上门,他希望我多请一些假,好在家多留几天。

可我还在试用期内,不好随便请假,希望速去速回。

两个人又没能说到一起去,最后我只请了几天假。

过完年,有一次他从Z市回来,告诉我他决定拿挣来的一部分钱重新投资,店面已经选好,房租也付掉了,新店由他嫂子在做。

我很意外,这么大的事,他总该事先问问我的想法吧。

这话一出口,两个人又铆上了。

说到最后,他扔给我一句:“和你在一起,我永远没有私人空间。

”还说这些年他一直很郁闷,离开上海就是为了躲开我,不回上海也是因为不想在我眼皮底下过日子。

说着说着,他还把以前发生的种种不愉快都翻了出来,以此证明他是被我约束了。

到底,夫妻之间该不该有私人空间。

这个问题我不清楚。

我只知道,这个问题已成为我和路遥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障碍。

离婚两个字已经提出来了,可他还是躲在Z市不肯回来。

我要再次面临婚姻的波折,真担心我的父母会承受不了。

每天下班回到家,屋子空荡荡的,我就忍不住想这想那,整晚睡不着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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